少用行政手段调控
新京报:对于楼市的调控又该如何持续?
王健林:关于调控,政府两只手都干预市场,整体的思路是可以的;但更多的还是应该采用一些经济的手段。
比方说把限购改为限售,不让买房实际上是一种歧视和不平等,原来提出进行的户籍改革本来应该淡化户籍功能,但在现在看来变得更加重要了。可以学习新加坡或者香港的办法,在销售的年限和税收上加以制约,新房5年之内出让增收高额税收。
还有,现在二手房交易特别多,而阴阳合同是普遍存在的,政府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提出成立国有租赁公司也不现实。
应该怎么办?现在国外的土地房产、土地都有专业的评估机构来进行操作,评估的结果直接承担法律责任,在国外也很少因为价格发生纠纷。国内的房租涨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评估机构来做这件事,租赁双方没有依据标准,只能根据心理感受来谈。这些问题的解决都需要有一个合理公正的机构来承担。
我建议更多的调控尽可能多用市场手段来调控,最好少用行政手段。第二,把我们这些年急需建立的一些制度、队伍作为调控重点来抓,比如政府应该加快对评估师队伍的建设。而不能再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老毛病。
改变经济怪圈
新京报:随着全球金融危机的蔓延,政府稳增长的压力逐渐增大,在房地产市场上的集中反映就是地方政府加快土地的供应,新的一年里,宏观调控和地方财政的关系如何平衡?
王健林:首先,形成土地财政的路径依赖是20多年积累的结果,想两三年把它治理掉不现实。
我认为在看得见的10年之内,中国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依赖的这一条是无法改变的,只能是逐渐减弱。
比如说随着经济的发展,上海土地仅占财政的个位数,广东深圳土地占比一样很低,因为替代产业衍生出来了,服务业发展跟上了,财政对于土地的依赖程度就会下降;但在工业化没有完成、经济发展水平没有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想去土地财政化是不可能的,也做不到。
调控以来,很多地方财政出现借支现象,同样存在债务风险。
对于当前各地政府推出的土地,倒不一定是和稳增长的口号挂钩,有一部分是和房地产回暖,企业大规模拿地有关系;大部分是由于地方年度供地指标要作废,收入完不成,直接影响今年预算执行。这么多年国内经济始终走不出一个怪圈:形势一好就调控,一调控经济就下滑,一下滑又放松,放松了再调控。如何走出这样一个怪圈,研究出新的调控政策,是很考验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