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最后一个月,王旭开始了一场快马加鞭的“寻房记”。避开东城区、西城区、海淀这些房屋单价动辄10万的版块,他想找均价4万以内,2居室,交通相对便捷的房源,按照这个条件搜索,王旭发现符合条件的区域也就只剩通州区和东南三环那片与自己同龄的价格洼地了。
经过实地考察,环境比他想象中还要差,破破烂烂的小区、贴满小广告的楼道、上世纪80年代的毛坯装修……父母在电话里挑剔:有电梯吗、是学区的么?王旭时常不敢把房子的照片传给他们看。
听到父母在电话里说:“我们再努力一下,就给你换个好的小区,要么就和那姑娘回苏州吧,那个价钱在苏州能买豪宅了。”王旭觉得很心酸,他们这个在苏州生活水平还不错的家庭,如今却被房子困住。
他还是在半个月内迅速看上了一套房,“晚一天都有涨价的风险,以前为了首付省吃俭用,但是攒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坐在深夜回家的公交车上,想着即将到来的与业主的谈判,本来内心还有些兴奋的他竟然默默流泪了,“突然意识到,就这么要把父母毕生的积蓄花出去了。”
11月的第二周,中介和业主坐在中介店的会议室里开始了他的头一次买房谈判。第一个条件谈首付,王旭刚说了交不出5成的首付,业主拔脚就要走,被中介拦住了,然后王旭妥协了,答应付180万元首付。虽然按政策她最低只需交35%的首付。接着是付款方式、成交总价,甚至是中介费也一点不让。
“中介费明明可以优惠到2个点,但是他们咬定3个点。每个地方都是我在让,预算一直在超,我总要争取点什么。”就是这么犹豫了一下,这场业主强势的不平等谈判,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房子没买成,王旭很失落,年底本来工作就十分繁忙,本想年后重新找房,在最苦闷之时,那个北京女孩却告知他:“我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们分手吧。”
失望、失落、失恋,千万种苦愁汹涌而来,或许爱情真的没有物质重要?又或是爱错了人?亦或是在北京我就注定漂泊?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无法释怀。
2017年2月,失恋20天的王旭回到苏州,日新月异的现代化城市建设,日益强大的传媒创意产业,缓慢有序的生活节奏,相比一线城市较为温和的苏州房价,温柔的小鱼娘,体贴的家人,这一切都让苏州看起来如此可爱,在北京兜兜转转7年,最终发现北京的月亮不一定就比其他地方圆,只要有梦哪里都能实现。